43.再相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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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.再相逢
葉長生覺察得四周的星象不太平和，他那幾日便在王城裏外沈浮。一個傍晚，王城上空濃雲密布，他看到了擦身而過的一顆星滑落天際。他的心瞬間都提到嗓子裏來了，他來不及思慮，徑直進了那個潛藏在重重結境中的祭壇。
那個神秘的祭壇，竟然封存了三界數萬年前早已不知所蹤的古老秘術——五行術。那是來自數萬年前天地霸主火帝烈焰和部下五世家的神秘法術。
這樣一個隔絕三界的一隅，這樣一個祭壇存在是故意還是偶然散落，葉長生無法猜想。但烈焰裏閃爍的噬靈珠，祭壇裏閃爍的銅靈，告訴他，這個神秘法術還在三界這個狹小的罅隙裏跳躍著星星覆蘇的焰火。
只是，這次的烈焰裏，主角是誰？
葉長生收斂身上的氣流稍稍探身過去，卻不曾註意他在下界這麽些年沾染的絲絲塵土氣息卻飄溢而入，進了這星星焰火裏。等他發覺，那焰火攪起烈焰，催動了噬靈珠轉動。
谷雨時節。撫仙湖。
胡兮兮又一次來到這裏。山色依舊空濛，綠蔭窈窕，樹影婆娑。湖邊，依舊有不少小孩拿著網饒有興趣地逗弄那些小魚兒。那魚甚是機靈，眼看就在網邊，一網下去，只有透明的水滴滴答答。
胡兮兮看著，很是傷感。幾年前，她在這裏帶走了一條小魚，卻沒能再把它帶回來。
兒子已經過了舀魚的年紀，站在她邊上，已和她並肩而立了。兒子看胡兮兮那麽有興趣地看著別人弄魚，提出也去給她舀舀。胡兮兮卻笑著搖搖頭。
和衣坐在石頭上，看遠近疊翠，幽幽杳杳，便覺得天地安寧，十分靜朗，胡兮兮心下歡欣，似乎瞬間便被填滿了溫柔美好。
恍惚間，她感覺腳下微動。她回過神來，竟是一團毛茸茸的小狗，在她腳下嗅來嗅去。
胡兮兮收回腳，蓋在裙蓋下，認真地對小狗說，“你不要舔我！”那小狗也甚是配合，即刻停止了鼻子上的動作，靜靜地在她面前蹲了下來，很認真又略帶討好地擡頭看她。
胡兮兮這下為難了。難道是一只迷路的小狗？“你的主人在哪裏，你快去找他吧！”那小狗坐在那，小尾巴在身後打著圈兒。
胡兮兮想了想，拿出剛才餵魚剩下的餅幹給它。它果然起來，湊過嘴來正欲接她手裏的餅幹。
就在這時，有一個白衣男子走過來停住，伸出手去打算接她手裏的餅幹。那小狗卻已有察覺，跳將起來用嘴咬住，走到一旁坐下來，開始嘻嘻索索地去舔食，間隔著會擡擡頭，討好地瞅瞅胡兮兮。
這一連貫的動作和眼神裏的幹凈流波，讓胡兮兮有點恍惚。半晌，回過神來，胡兮兮才註意到白衣男子大概是小狗的主人。“對不起！”胡兮兮道歉的話還在嘴裏，眼睛看著眼前的人，不由一怔。
他一身白衣，像是從森林深處走出來，誤入了這人世繁華處。但她卻仿佛在哪裏見過他，眼前這個人，她有種很是熟悉的感覺。
一種莫名的悲傷自心處升起、蔓延。在陌生人面前，她為自己突然而來的情緒有點措手不及，咬著嘴唇裝了個禮貌的微笑，便想匆匆離開。
這時，那小狗已經吃完餅幹，正慢慢走近，用鼻子吸吸她腳下的小草，再擡頭看看她。被小狗這一打岔，她那突然而來的情緒又突然被頓住了。這時，她聽見那男子靜靜地說，“我是葉長生！”
她緩緩擡起頭，那陽光正透過樹片兒不偏不倚落到了她眼上，晃得她眼一花，她用手半遮著眼半看她，“你好！”
她聽見那個叫葉長生的男子說，“經常看到你在河邊散步，沒想到今天在這裏也能碰到你。”
胡兮兮松下心情，“哦，你在河邊，遛狗？”
那男子咧嘴一笑，抖抖手裏的繩，“是的，遛狗。”那小狗擺著尾巴朝他過來，他身形一閃，趁機套住了小狗，兩手抓住它的脖子抱起來。
胡兮兮瞥見兒子在不遠處正迎面朝她走過來。她趕緊朝他擺擺手，算是再見。因為，兒子看見狗會緊張。
再後來，正如葉長生所說，他總在河邊見到胡兮兮。胡兮兮也就經常看到他。
一人一狗，很是自在瀟灑。
見得久了，那一人一狗，看到她，便十分熟絡地迎上來。胡兮兮內心卻十分戒備。她對日日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已生畏懼，何況是這突然而來的陌生人。
只是，她無法拒絕那條自來熟的小狗。它每次見她，都圍著她耍歡，卻又能記得，她第一次對它的告誡，從不舔貼她。
她和他不遠不近地走著的時候，它總是來回奔走溜達，蹭蹭她腳下的花草，或者，蹲在那滾來滾去。每當翻到四腳朝天仰著肚皮看著天空的時候，便朝她淒婉哀鳴，她便停下來，把它翻過來。它又接著樂不可支地翻滾……。
胡兮兮和它樂不可支的打鬧的時候，總是感覺有一個自己在身體裏跳出來，邊上看著，內心悲傷……。
她本不是喜歡熱鬧之人，在那個讓她窒息的地方，她對人這個物種已經隔起了厚厚的屏障。所以，當她覺察到自己莫名的依戀後，她就慢慢不再去河邊。
那條小狗，她聽他說，“滴裏！”
在河邊一個人散步的胡兮兮，寥落而孤單。葉長生每每控制不住帝力，跟著它信步出來。可近處的胡兮兮，客氣而疏離。
他不知道如何破解自己與胡兮兮的這層疏離。即使日日照面，也無法成為朋友的疏離。她甚至，連名字都避於告訴他。
帝力在她出現的路口來回游蕩，沒有等到她，他便知道，她在躲避他們。
她一個人的時候，對聽聽歌，望望遠處的雲，或者，在草邊坐下來看水。他在，她便禮貌地左右而言她。
他嘆嘆氣。他不想，她連個散步的地方都沒有。
在下界人間，她有她的人生。而這些，與他無關。
帝力又到了生變化形的時候。每晚，它的身體都變得通紅而透明，像夜間掛在樹梢上點著的紅燈籠。他便伴著帝力，隔著空間，望向那個方向的她。
每次夜深人靜，胡兮兮從夢裏醒來，便會看向窗外，遠處山林間那點著的紅燈籠是否依舊亮著。遠處的山林，蔥蔥郁郁，她有很久沒有去了。她想起自己近來常常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和那條叫滴裏的小狗。總感覺有種奇異的意外。可是，人生舉步維艱，她不想，節外生枝。
其實，內心深處，她隱約知道，她見過那個人，在夢裏。只是以前，他在夢裏只有形體沒有面目。如今，他的出現，填補上了夢裏的空白。她想起來，她見到他的那個下午。陽光散在她臉上，她正好伸手遮住眼睛……其實，她費了很大的勁，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摸他的臉。
就在他出現的時候，她就知道是他。他終於來，告訴她，“我是葉長生！”
“葉長生！”那個刻在她夢裏無比清晰的名字。她怎麽能忘記？
她感到了內心深處自己的哽咽和動容。她猜，夢裏的自己與他，一定有過一段特別的相遇。
她有過無數的夢，最後都只剩下了斑斑駁駁的身影和殘留的片段。那個夢裏的自己，無比悲傷。這讓她很是淒惶。
就像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突然醒來。一個身體在兩個角色裏跳脫轉換。
他的到來，讓那個沈睡的人更頻繁地出來。就像每次看到葉長生和那條狗，她會在悲傷與快樂之間拉鋸，在夢與胡兮兮中抉擇。她有時甚至會恍惚，哪個是自己，哪個是夢。
胡兮兮便開始恐懼。她告訴自己，不管自己以前是誰，可現下，每一個存在，都有她身邊的責任。她怕他的出現，會直接扼殺現實的自己，連累她今生要努力呵護的人。
所以，別了，葉長生！
她聽見夢裏的那個人說：“我知道，你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。葉長生！”
那是他身上殘留的一點胡兮兮的下界氣息牽扯了噬靈珠？
他在下界找尋菩提青葉，找尋熙寧，偶然遇到胡兮兮。他確實探過胡兮兮的夢境，他看她神思倦怠疲憊，神情蕭瑟落寞，生了一點不容易有的惻隱之心。
只是，他不知道，她的意識竟然如此敏感細膩，她不僅捕捉到了他的存在，還用蕪雜掩飾了自己的恐懼和心念，在夢境裏。
她是他在下界所遇見擁有如此強大神識的第一人，雖然翩翩弱弱，沒有半點攻擊力。
葉長生想起了葉長提提及的始尊說過的那個夢。姑姑的那個夢。
在姑姑的夢境裏，也許，只需要葉熙寧平靜安和的一生，與長生大殿無關。就像，胡兮兮現在的生活。
可是，這夢境如此清晰流暢，連她的意識流動，他都能識得一清二楚。噬靈珠能辨識氣息，噬靈珠也能吞噬意識。
他那點殘留的氣息，能攪動胡兮兮如此明晰的意識，那胡兮兮，怕是兇多吉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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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長生覺察得四周的星象不太平和，他那幾日便在王城裏外沈浮。一個傍晚，王城上空濃雲密布，他看到了擦身而過的一顆星滑落天際。他的心瞬間都提到嗓子裏來了，他來不及思慮，徑直進了那個潛藏在重重結境中的祭壇。
那個神秘的祭壇，竟然封存了三界數萬年前早已不知所蹤的古老秘術——五行術。那是來自數萬年前天地霸主火帝烈焰和部下五世家的神秘法術。
這樣一個隔絕三界的一隅，這樣一個祭壇存在是故意還是偶然散落，葉長生無法猜想。但烈焰裏閃爍的噬靈珠，祭壇裏閃爍的銅靈，告訴他，這個神秘法術還在三界這個狹小的罅隙裏跳躍著星星覆蘇的焰火。
只是，這次的烈焰裏，主角是誰？
葉長生收斂身上的氣流稍稍探身過去，卻不曾註意他在下界這麽些年沾染的絲絲塵土氣息卻飄溢而入，進了這星星焰火裏。等他發覺，那焰火攪起烈焰，催動了噬靈珠轉動。
谷雨時節。撫仙湖。
胡兮兮又一次來到這裏。山色依舊空濛，綠蔭窈窕，樹影婆娑。湖邊，依舊有不少小孩拿著網饒有興趣地逗弄那些小魚兒。那魚甚是機靈，眼看就在網邊，一網下去，只有透明的水滴滴答答。
胡兮兮看著，很是傷感。幾年前，她在這裏帶走了一條小魚，卻沒能再把它帶回來。
兒子已經過了舀魚的年紀，站在她邊上，已和她並肩而立了。兒子看胡兮兮那麽有興趣地看著別人弄魚，提出也去給她舀舀。胡兮兮卻笑著搖搖頭。
和衣坐在石頭上，看遠近疊翠，幽幽杳杳，便覺得天地安寧，十分靜朗，胡兮兮心下歡欣，似乎瞬間便被填滿了溫柔美好。
恍惚間，她感覺腳下微動。她回過神來，竟是一團毛茸茸的小狗，在她腳下嗅來嗅去。
胡兮兮收回腳，蓋在裙蓋下，認真地對小狗說，“你不要舔我！”那小狗也甚是配合，即刻停止了鼻子上的動作，靜靜地在她面前蹲了下來，很認真又略帶討好地擡頭看她。
胡兮兮這下為難了。難道是一只迷路的小狗？“你的主人在哪裏，你快去找他吧！”那小狗坐在那，小尾巴在身後打著圈兒。
胡兮兮想了想，拿出剛才餵魚剩下的餅幹給它。它果然起來，湊過嘴來正欲接她手裏的餅幹。
就在這時，有一個白衣男子走過來停住，伸出手去打算接她手裏的餅幹。那小狗卻已有察覺，跳將起來用嘴咬住，走到一旁坐下來，開始嘻嘻索索地去舔食，間隔著會擡擡頭，討好地瞅瞅胡兮兮。
這一連貫的動作和眼神裏的幹凈流波，讓胡兮兮有點恍惚。半晌，回過神來，胡兮兮才註意到白衣男子大概是小狗的主人。“對不起！”胡兮兮道歉的話還在嘴裏，眼睛看著眼前的人，不由一怔。
他一身白衣，像是從森林深處走出來，誤入了這人世繁華處。但她卻仿佛在哪裏見過他，眼前這個人，她有種很是熟悉的感覺。
一種莫名的悲傷自心處升起、蔓延。在陌生人面前，她為自己突然而來的情緒有點措手不及，咬著嘴唇裝了個禮貌的微笑，便想匆匆離開。
這時，那小狗已經吃完餅幹，正慢慢走近，用鼻子吸吸她腳下的小草，再擡頭看看她。被小狗這一打岔，她那突然而來的情緒又突然被頓住了。這時，她聽見那男子靜靜地說，“我是葉長生！”
她緩緩擡起頭，那陽光正透過樹片兒不偏不倚落到了她眼上，晃得她眼一花，她用手半遮著眼半看她，“你好！”
她聽見那個叫葉長生的男子說，“經常看到你在河邊散步，沒想到今天在這裏也能碰到你。”
胡兮兮松下心情，“哦，你在河邊，遛狗？”
那男子咧嘴一笑，抖抖手裏的繩，“是的，遛狗。”那小狗擺著尾巴朝他過來，他身形一閃，趁機套住了小狗，兩手抓住它的脖子抱起來。
胡兮兮瞥見兒子在不遠處正迎面朝她走過來。她趕緊朝他擺擺手，算是再見。因為，兒子看見狗會緊張。
再後來，正如葉長生所說，他總在河邊見到胡兮兮。胡兮兮也就經常看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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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得久了，那一人一狗，看到她，便十分熟絡地迎上來。胡兮兮內心卻十分戒備。她對日日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已生畏懼，何況是這突然而來的陌生人。
只是，她無法拒絕那條自來熟的小狗。它每次見她，都圍著她耍歡，卻又能記得，她第一次對它的告誡，從不舔貼她。
她和他不遠不近地走著的時候，它總是來回奔走溜達，蹭蹭她腳下的花草，或者，蹲在那滾來滾去。每當翻到四腳朝天仰著肚皮看著天空的時候，便朝她淒婉哀鳴，她便停下來，把它翻過來。它又接著樂不可支地翻滾……。
胡兮兮和它樂不可支的打鬧的時候，總是感覺有一個自己在身體裏跳出來，邊上看著，內心悲傷……。
她本不是喜歡熱鬧之人，在那個讓她窒息的地方，她對人這個物種已經隔起了厚厚的屏障。所以，當她覺察到自己莫名的依戀後，她就慢慢不再去河邊。
那條小狗，她聽他說，“滴裏！”
在河邊一個人散步的胡兮兮，寥落而孤單。葉長生每每控制不住帝力，跟著它信步出來。可近處的胡兮兮，客氣而疏離。
他不知道如何破解自己與胡兮兮的這層疏離。即使日日照面，也無法成為朋友的疏離。她甚至，連名字都避於告訴他。
帝力在她出現的路口來回游蕩，沒有等到她，他便知道，她在躲避他們。
她一個人的時候，對聽聽歌，望望遠處的雲，或者，在草邊坐下來看水。他在，她便禮貌地左右而言她。
他嘆嘆氣。他不想，她連個散步的地方都沒有。
在下界人間，她有她的人生。而這些，與他無關。
帝力又到了生變化形的時候。每晚，它的身體都變得通紅而透明，像夜間掛在樹梢上點著的紅燈籠。他便伴著帝力，隔著空間，望向那個方向的她。
每次夜深人靜，胡兮兮從夢裏醒來，便會看向窗外，遠處山林間那點著的紅燈籠是否依舊亮著。遠處的山林，蔥蔥郁郁，她有很久沒有去了。她想起自己近來常常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和那條叫滴裏的小狗。總感覺有種奇異的意外。可是，人生舉步維艱，她不想，節外生枝。
其實，內心深處，她隱約知道，她見過那個人，在夢裏。只是以前，他在夢裏只有形體沒有面目。如今，他的出現，填補上了夢裏的空白。她想起來，她見到他的那個下午。陽光散在她臉上，她正好伸手遮住眼睛……其實，她費了很大的勁，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摸他的臉。
就在他出現的時候，她就知道是他。他終於來，告訴她，“我是葉長生！”
“葉長生！”那個刻在她夢裏無比清晰的名字。她怎麽能忘記？
她感到了內心深處自己的哽咽和動容。她猜，夢裏的自己與他，一定有過一段特別的相遇。
她有過無數的夢，最後都只剩下了斑斑駁駁的身影和殘留的片段。那個夢裏的自己，無比悲傷。這讓她很是淒惶。
就像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突然醒來。一個身體在兩個角色裏跳脫轉換。
他的到來，讓那個沈睡的人更頻繁地出來。就像每次看到葉長生和那條狗，她會在悲傷與快樂之間拉鋸，在夢與胡兮兮中抉擇。她有時甚至會恍惚，哪個是自己，哪個是夢。
胡兮兮便開始恐懼。她告訴自己，不管自己以前是誰，可現下，每一個存在，都有她身邊的責任。她怕他的出現，會直接扼殺現實的自己，連累她今生要努力呵護的人。
所以，別了，葉長生！
她聽見夢裏的那個人說：“我知道，你一定會來接我回家的。葉長生！”
那是他身上殘留的一點胡兮兮的下界氣息牽扯了噬靈珠？
他在下界找尋菩提青葉，找尋熙寧，偶然遇到胡兮兮。他確實探過胡兮兮的夢境，他看她神思倦怠疲憊，神情蕭瑟落寞，生了一點不容易有的惻隱之心。
只是，他不知道，她的意識竟然如此敏感細膩，她不僅捕捉到了他的存在，還用蕪雜掩飾了自己的恐懼和心念，在夢境裏。
她是他在下界所遇見擁有如此強大神識的第一人，雖然翩翩弱弱，沒有半點攻擊力。
葉長生想起了葉長提提及的始尊說過的那個夢。姑姑的那個夢。
在姑姑的夢境裏，也許，只需要葉熙寧平靜安和的一生，與長生大殿無關。就像，胡兮兮現在的生活。
可是，這夢境如此清晰流暢，連她的意識流動，他都能識得一清二楚。噬靈珠能辨識氣息，噬靈珠也能吞噬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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